蔚禾难为我

异世界火葬场斗地主三人组①

01

“我需要【永恒】。”

“嗯?你要那个狗东西干什么,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混吃等死挺好的。”

“......我需要【永恒】。”

“你要个巴巴,你就是仗着老子爱你要老子陪你搞事情,我并不认为那玩意有什么用,你知道的,我们已经被抛弃了。”

“不是被抛弃了,是我主动去放弃的。”

“有什么区别呢,最后还不都是孤身一人。”

良久的沉默。

“行的吧,我知道了,你要【永恒】,那我们就去搞,行不行?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看得我浑身难受...啊。”

漆黑天空划过坠落的星光。

“嗯,看来在你去搞【永恒】之前,我得先去搞搞新来的小朋友。”

02

黑暗。

无所边际的黑暗。

这片黑暗是流动的,浪潮一般起伏着,然而伸手触碰又空无一物,蔚然站在这片无边际的黑暗中,感觉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河面的枯叶,无所依靠而又随波逐流着。他甩了甩头,抑制住眩晕感,环顾四周,但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这是到了什么诡异的地方啊,”蔚然叹了口气,试探性的向前迈出一步,“总之,先随便找个方向走走试试吧...唔!”

突然在蔚然向前迈步的一刹那,他的面前突然绽放了巨大的光亮,那些光束状地盘旋升腾而上,勾勒出瑰丽的线条,然后逐渐暗淡。

适应了突然的光明后,蔚然看着这些还在空中打转的光,突然感到了不安,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触碰那些光,那些光却逃离般的向远方飞去。

03

“唔.....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头好晕...”蔚然揉着额角缓解失重般的眩晕感,睁眼看见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家,而是一片空旷的原野。

“哦呦!你终于醒啦!”蔚然循声抬头,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笑脸,白发异瞳的少女(啊我是少女哈哈哈嗝)弯腰与他对视了一会之后,突然直起身来,双臂上伸,大喊道,“乌拉!”

“...乌拉?”这是什么异世界的交流方式吗...?

“哦哦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一起乌拉!以后你就是我禾雨一辈子的好兄弟啦!”白发少女兴奋的把蔚然从地上拽起来,“来!兄弟伙!别搁地上坐着!冻屁股!”

“一辈子的好兄弟先放一边,你叫禾雨对吧?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明明记得我在家里睡觉。”蔚然头疼的把禾雨的手从他的胳膊上呼啦下去,“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植物人哒!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要发怒了啊!”

总感觉面前的人并不能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蔚然感觉自己的脑壳更疼了:“可不可以先为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你看见光离你而去了对吧?”

禾雨突然收起了笑容,正色看向蔚然。

“如你所见,我们都是被光,被【希望】抛弃的人。我们是被驱逐者。”

“这里是被驱逐者的流浪之地,【荒芜】。”

04

蔚然皱起眉头,由于还未明事件前因后果,开口极为谨慎:“喂……”

“你看到了吧。”

你这家伙……

“看到了又怎样,我倒是不想要那些吃不了的东西。”

看到对方严肃的神情,他有些后悔刚刚说出口的话。画风一转,“啊大兄弟你真的是前途无亮啊,来来来,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同僚猹猹小姐……”“松手,”少年拍掉少女要拉起他袖子的手,后退了一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还有选择吗?”

“在这样的世界上,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我们还会在这里吗?”

这家伙……莫名其妙……

“啊啊啊所以所以我们一起去找猹猹吧,高冷毒舌的小姐姐,嘻嘻嘻听上去就很抖S呢awsl!

“你这沙雕家伙不要这么欢欣雀跃啊!”

禾雨拉住蔚然的袖子,他没再挣开。

05

是夜。

三个命中注定被【希望】抛弃到【荒芜】的少年少女围坐在火(🔥)堆旁边,

“这里,高冷的猹猹,你以为我是禾雨,其实我是……”

“中二的沙雕。”

蔚然冷不丁打断了禾雨自以为很帅气的开场白,拿起火堆上架着的某种已经烤的看不出来原有形状的物体,在她面前晃了晃。

“唔啊啊啊啊所以你到底烤的是什么东西哒!”

禾雨看着面前一坨焦炭般的东西,惊恐地咽了口口水。

这东西,吃下去,会死的吧死的吧的吧吧……虽然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饭桶…(咽口水)…但是我还是有基本品味的说……

“gay位,”蔚然带着核善的笑容,金色的那只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耀耀生辉,“要来一口……”

“打卡,口头哇路!”

禾雨一个咸鱼翻身挡在猹猹面前,“你不要想毒害我,我是不可能喝阿帕茶和典明粥……”

“那你要吃西撒酱吗。”

稍微带了点温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15555551西撒呜呜呜呜呜!”

“啊抱歉……”

道歉的是面前拿着黑炭的少年,“玩梗过头了。”“是有点过分。”禾雨身后的猹猹赞同道,“喂到底是谁在玩梗啊!”蔚然身后的小辫子都要烧起来了,手里拿着黑炭不知道到底是该往谁脸上甩。

最后还是决定把不明黑色物体塞到中二少女嘴里。

“唔唔唔唔唔!”禾雨挣扎着拿出嘴里的不明黑色固体,“你干什么!你居然连植物人都不放过!臭变态啊!”

植物人?

蔚然来了兴趣,趁着月光正明,他能看见少女头上的某种不知名植物正随着对方晃动的幅度而摆动。

“诶诶诶诶诶诶?”

少年迅速起身,笑着揪住了禾雨头上的植物。“可以揪掉吗?我有点想吃菜了。”他用另一只手轻巧地抓住少女的手腕,带着欠揍到不行的笑,就连脑后的小辫子似乎得意地摇动了起来,“不可以哦,”坐在一旁许久没有出声的猹猹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揪掉菜芽会死人的。”

“你要她死吗?”

“嘛……”蔚然一怔,尴尬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是装饰什么的……”“你倒是见过谁把草当成装饰放在自己头上的啊啊啊啊!”

不是你嘛→_→。

蔚然在心里诽腹着。

“我们需要【永恒】。”

尽管我们不曾永恒。

06

“啊我死了,”禾雨躺在地上装作自己是一摊咸鱼,“乌拉!我这辈子都不要起来了。”

“那你就死在地上好了,”宁茶拨弄着火堆嘲讽道,“吃了就睡,你是猪吗。”

“kono禾爷哒!!!”

禾雨大叫一从地上翻身坐起来,蔚然靠在枯树的树干上看着还在碎碎念着“我是一个莫得感情莫得智商的饭桶哟”的禾雨,暗自吐槽着:“刚才还说这辈子都不要从地上起来呢....”

“这家伙的话,你就当她在放屁好了。”

“15551猹猹你怎么回事你不爱我了哭哭。”

“哕,呀卡玛洗,臭婆娘。”

这两个家伙真的靠谱吗,我真的要跟她们继续呆在一起吗...?蔚然思考着现况,现在他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在路上询问禾雨她也只是故作神秘的样子说见到猹猹你就知道了什么的十分欠揍的样子,在路上也没有见到其他人,所以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

“哟!你好啊!”

袖子又被扯了。蔚然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的禾雨,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现在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了呢?”

“这种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呢小哥?比如...”禾雨依旧是刚见面时透露着一丝沙雕的微笑表情,但蔚然却从其中感受到了些许危险的味道,“为什么你会被【希望】抛弃呢?小哥哥?”

“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会在这里问你们怎么回事吗?”禾雨的表情让蔚然感到不适,他推开了禾雨,少女却依然轻笑着凑近他:“开个玩笑嘛小哥哥,别生气呀www”

“够了,玩闹时间到此结束。”宁茶打断了禾雨的调戏(?)行为,“问这种问题很失礼的,你真的是够了,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因为我是恋爱脑w,唔我错啦我正经起来,”终于在宁茶愈发危险的眼神下禾雨收起了笑容,“那么,你想问些什么呢?事先说好有些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哦。”

“还是原来的问题,你之前根本就没有回答清楚啊。你说这里是【荒芜】,那我要怎么离开这里?还有你们说需要【永恒】,那又是什么东西?”

“太多问题啦,我要解释到猴年马月哦,猹猹是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那种,心情不好的时候回你一个字你就感谢她的大恩大德吧,”小小声的吐槽了宁茶后,禾雨看向蔚然,火光明灭下少年的面庞沾染了些许冷意,“你有想过要去死吧?虽然很多人都有过'活不下去了,还是死掉比较轻松’这样的想法,但是真正下定决心要去死的人还是屈指可数的。”

“只要是人,就会有牵绊的,从出生起和家人的牵绊,成长过程中同学、朋友、老师,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只要是有交集,就会有牵绊,”禾雨坐回火堆旁,用树枝翻动着火堆里燃烧的树叶,火星四溅,却又很快的消散在空中,就像那些逝去的光,“人就是靠着这样的牵绊在社会中生存的。”

“对生活没有希望的人,对自己失望透顶的人,那些悲观厌世没有存活激情的人,只要是还有这些牵绊,就依旧有可能受到别人的关心和鼓励,有机会重新振作起来,但是呢,”树枝咔嚓一声折断,在火焰的烧灼下变得焦黑,“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些牵绊属于【累赘】,然后呢...”

“抛弃了自我的人,身上的牵绊就会像这样'咔嚓'一声断掉了。你决定要去死掉了,不要活下去了,那么你存活时的一切就都不再重要了,在你决定要死去的那一刻起。”

蔚然怔然地与禾雨对视,不知是否是错觉,那对总是蕴藏笑意的蓝绿色异瞳中似乎溢出了悲伤。

“就像这样永远的失去了被拯救的机会,就像这样失去了【希望】。”宁茶突然开口,“比起被遗弃这种说法,我倒是更愿意选择主动去抛弃。”

“哈,反正最后结局都一样啦,最后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小孩子哦?”禾雨随手扔掉折断的树枝,恢复了笑意,“猹猹你就是太认真了才会去搞【永恒】这样的狗东西。”

“我成年了,未成年的小孩子只有你一个而已。”宁茶一脸不屑。

“你太冷酷啦,还好我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了。嗯,关于怎么回去呢,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想啦,是你自己选择放弃的吧?既然你已经选择了离开,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回不去啦,早就回不去了。”

07

“唔哦,一副世界观收到了强烈冲击的样子啊,那么我们来说点轻松的话题缓解一下好了,首先~进行自我介绍~”禾雨拍拍蔚然的肩膀,指向一旁的宁茶,“那边的高冷小姐姐叫宁茶,我叫她猹猹啦,闰土刺猹的那个猹,我呢和她是发小,被狗屎家庭和神奇的人际关系搞得乱七八糟然后就逐渐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啦。你看她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好想打她哦,你也很想打她对吧!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快说对!唔!”

“怎么说呢,”蔚然看着被宁茶抡过来的石头砸到头蹲在地上哭唧唧的禾雨,指了指那块石头,“我刚才就想提醒你来着,但你太嗨了我不好打断你。”

“太过分了15551,还好我是植物人不会轻易的狗带哈哈哈嗝,禾爷万岁!!”

“智障。”宁茶又扔过来一块石头,“那家伙的名字你也知道了,她叫傻逼禾雨,如你所见,是个智障。平时除了吃和睡没有任何追求,特点是特别烦人,以上。”

“我就没有任何优点嘛!!我要发怒了哦!!真的要发怒了哦!!”

“智障。”蔚然突然笑了一下,蓝色眼睛里的无奈清晰可见,“智障也就算是你的优点吧。”“看看看看我就说我还是有优点的吧!”禾雨一下子蹿了出来,头上的叶子像螺旋桨一样兴奋地转了起来,“你确定他是在夸你?”宁茶轻轻颠了颠手里的石头,禾雨突然感到一阵恶寒,狗腿地坐到她身边转移话题:“小哥哥来来来,说说你吧。”

我吗……

他看着燃烧的火(🔥)堆莫名其妙的沉默了。

橘红色的火舌上下跳跃,妖娆的曲线在视野里画出痕迹,明亮的,残存的,很快便消失了。

“我啊……”半晌,他还是开口了,“我迄今为止都过得很幸福……”

“被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却也不是意外……”

“也许什么东西都该是我承担才对,什么错误都该是事出有因,都该是我的缘故。”

“总之,我算是在潜意识里希望自己来到这里的吧。”

自愿被迫来的小可怜虫。

树叶上凝结成的露珠,果子里的蠕虫,空气中的烟尘,对我来说是不必要的,同样我也是,不必要的,对于那些在眼前忙忙碌碌的人们。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空荡,目光落在地平线与天际的交界,浩浩荡荡的蓝紫与黄褐相接,在尽头处融为一体。

“这一来,难不成真的有回去的办法?”禾雨一扫平时脱线的样子,微皱着眉头在思索些什么,蓝绿的眸子惊疑不定。

“方法一定是有,”

蔚然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土。

“我要做的事是,”

“把来的路堵死。”

谁都别想再进来,

来打扰我的生活。

08

“看到那个灯塔了吗。”宁茶丢了块石头到蔚然脚下,尝试引起他的注意,“灯塔,这他妈还有噬极兽?”“不是那个灯塔啦,是那个那个哒!”禾雨扯了扯少年的袖子,示意他看向身后。

灯塔

白色和黑色相间的建筑物矗立在地平线尽头,好像遥不可及。少年眯起眼睛,塔顶似乎有微光在闪烁,起自亘古,光耀至今。

黑白的建筑物充满了科技感,可悬浮着的露台与时不时闪过光晕的繁复法纹告诉他,这是一个荒诞至上,科技暴毙的世界。

“是【永恒】,”宁茶走到他身边,“很美吧。”

“钥匙,是钥匙……”

蔚然侧过头盯着宁茶,金蓝二色的眼睛如一潭死水,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着。诡异的沉默让所有人心里发毛,“呐,你们两个……”禾雨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两人的衣角,却丝毫没有得到反应。

妈的智障……两个人都傻了吗……?

“那个东西,”少年终于开口了,“是连通【荒芜】的钥匙,万能的许愿机……”

“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一个爱丽或者伊莉雅。”

“如果你要毁掉【永恒】的话,”宁茶紧了紧手里的石头,“我会先杀掉你的。”“喂喂喂喂猹猹你冷静啊!这可是我们来到这里这么久之后碰见的第一个活人啊活人!其实我们是不是连个活猪都没见过啊啊啊?”

“藏起来就好,把它藏起来就好。”

蔚然魔怔一般喃喃自语着,

藏在象牙塔的十八层,镜像之下是你的伊甸。

09

“你是谁呀。”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想要那枚钥匙吗?”

“快藏起来啊……”

“乌拉!!!!酷爱起床鸭各位!!!!”

随着少女活力Max的吵闹声,蜷缩在已经熄灭了的火堆旁的两人睁开了眼睛。

“闭嘴。”

“等会儿……困困……”

“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宁茶拿起手边的石头以示威胁,而起身坐在一旁满脸痴呆的蔚然耳边仿佛幻听出了sans.。

所以,这到底是一副什么样诡异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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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禾雨顶着一头的问号,渐渐靠近仿佛(痴 呆 )一般的少年,“摸西摸西,are you ok?”

回答她的是

                👇

              对不起我不会插入图片待我研究下

                                                       🖕

                                              的金蓝色眼睛。

这俩活宝还真是…………真奇特啊……

10

“啊天啊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天,明明我对于那个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啊为什么最后变成我带着你们往前走了啊喂?”

“因为你是笨蛋。”宁茶再次对自家发小表示了嫌弃,“所以才叫你闭嘴的,太吵了。”

这两个人...明明是发小吧?关系应该很亲密的吧?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一方嫌弃另一方啊...蔚然看了看旁边一脸哭唧唧的禾雨,开口打圆场:“在这种荒凉的地方还能这么有活力也挺厉害的了吧。”

“哦呀,看来你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宁茶表情微妙地看了蔚然一眼,捅了捅禾雨,“看,又一个被你表象欺骗的傻孩子。”

表象?欺骗?蔚然思索着看向依旧是欢脱地围在宁茶身边叫喊着“哇你不要把我说的这么猥琐啊好像我很坏的样子!我超棒的!”的禾雨,却猛然间与蓝绿异瞳对视。

对视的那一瞬间,那双总是充满着戏谑的笑意的眼瞳中充满了冰冷的审视,但下一秒又重新被笑意填满,仿佛刚才的审视都是错觉,蔚然怔然地看着禾雨微笑着对他说:“对吧?小哥哥。”

...危险!虽然这家伙一脸脱线的样子但是绝对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友善。蔚然心中暗自警惕,禾雨却收回了视线伸手去抱宁茶:“来吧茶茶!快说禾爷万岁!乌拉!”却被宁茶伸手怼着脸颊往外推,“滚蛋。”

“太冷酷了,我好悲伤啊。”禾雨气呼呼地揉着脸颊往前走着,“总之我们还是接着赶路吧,猹猹你自己要去找那个塔塔的,你是导游你走前面,我要在后面跟然然玩。”

“随你。”宁茶依旧保持着人狠话不多的宗旨,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她没有回头,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别玩的太过了。”

回答她的是禾雨“我不会耽误赶路哒!”看似正常的话和蔚然骤然警惕的眼神。

11

“猹猹太过分啦,竟然这么说我,哼哼,”禾雨做出“小拳拳锤你胸口”的动作,“我这么友好!”见蔚然只是沉思着没有回话,禾雨在他面前挥挥手,“你还在想猹猹的话对吧,虽然有恐吓你的成分吧,但是我这个人,怎么说呢,我自己也知道我不太'正常'啦,有的时候我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你不要搭理我就好啦,平时我个人觉得我还是挺和善的...”

“你所说的'正常'与'和善'到底是在与什么做对比啊?”禾雨撇撇嘴,没有回答蔚然:“我知道然然你现在不相信我们啦,不过刚见面没两天的人的确也是这样嘛...”

随着禾雨越来越小声的话语,两人的位置逐渐从并肩而行转为蔚然在前禾雨在后。...我这是不经意之间伤了小女孩的心?蔚然叹了口气,微微侧身往后看:“我说...”

“不过与此同时我也一样的不信任你啊!”

一道银光闪过,脖颈处传来阵痛,一道血痕蜿蜒出现,蔚然捂住受伤的部位向一旁撤去,禾雨抬起匕首看着上面的血迹垂下眼眸:“啊呀,好危险呢,刚才差一点就划破动脉了呢。”

这家伙...!现在还在用着惋惜委屈的语气!变态吗!蔚然拔出腰间的太刀,然而在他动作的间禾雨已经操着匕首向他奔来:“太狡猾啦,然然你用这么大的刀刀跟我的小匕首打,太欺负人啦。”

“(划掉)你妈的,为什么(划掉),你这家伙,为什么突然就...!”蔚然挥刀袭向禾雨,但手臂却突然传来一阵酸麻,最后只是堪堪用刀刃挡住匕首的攻击。

“看来药效已经发作了啊,”禾雨冲着蔚然晃了晃匕首,“我这个匕首上面,可是涂了剧毒的哦?”说着,禾雨舔了舔匕首上残留的蔚然的血迹,“毕竟我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力气的女孩子~打不过你们男孩子的~”

“疯子。”蔚然心中暗骂,明明刚才攻击的时候力气那么大,虽然有中药的原因,但是那个攻击的力道可不容小嘘。现在还不能激怒她...蔚然调整成一个更容易防守的姿势,谨慎的开口:“为什么突然攻击?我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吧?”

“但是我也同样说了我有的时候会很奇怪哦?毕竟我也并不信任你呢,不先动手的话就太吃亏啦。然然你不要乱动,在捡到你的时候呢我就看过了,你有两把太刀,你要是把另一把刀也拔出来对我来说就太不公平啦。”

蔚然闻声停下了摸向腰间另一把刀的动作。现在的情况越来越难办了啊...这家伙不是舔过自己的刀了吗,说好的刀上有剧毒呢?为什么我越来越没力气了这家伙却依旧...

“啊啊,头开始晕了呢,果然刚才不该因为想要装逼而舔刀的啊,”禾雨捂住自己的额头,一副苦恼的样子,斜向右方的刘海遮住了她那只绿色的眼睛,“不过呢,这样让我更兴奋了啊,哈哈哈,我真的是...嗨到不行啦!!!”

禾雨大喊出声,与此同时她的右手拿着匕首狠狠地划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左手瞬间血流如注,在鲜血沾到匕首那一瞬间,匕首的刀身泛起红光,禾雨将匕首竖起,刀尖朝下,左手微张,血流顺着刀身流下。蔚然震惊地看着随着血液的滴落,匕首的刀刃逐渐拉长,周围闪现血色的魔法阵,最后随着光芒的熄灭,一把唐刀出现在蔚然面前。禾雨从裙子底下掏出一卷绷带草草包扎着左手,她用牙咬着绷带的末端,右手拿着唐刀指向蔚然,含糊不清道,“那么就都动真格的吧,我会干净利落地让你毫无痛苦地被解决掉哦?”

12

“动手吧。”

少年人神情平静地看着唐刀刃尖斜指自己的少女,“看起来,你不是很想杀掉我吗?”歪着头,他笑。

“啊~这个时候,就应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唐刀(咸鱼)突刺,泛着冷光的刀锋直指蔚然的眼睛,下手毫不留情,直指要害。

他没躲,就像是两人达成了某种共识,武器锋刃在离少年眼睛厘米处停了下来。“来吧,杀了我……”蔚然向前一步走,“我中了你的毒药,毫无反手之力,来吧,杀了我……”

让鲜血铺满永恒荒芜,洗净彻骨的欲望。

“事情有趣起来了呢,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禾雨受伤的手稳定的不像话,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只不过冷的吓人。“杀了我,你所担心的,疑虑的……”

蔚然笑着侧头靠近刀锋,尖锐的刃部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狭长的口子,紫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下来,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害怕的……”

“闭嘴!”

唐刀瞬间向他的眼睛抹去,对方却也做好了反应,五边形的淡蓝色壁垒出现在与刀刃相接的地方,瞬间不堪重负而破碎。

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但对于蔚然来说,足够了。

他迅速将左手的太刀翻上来,堪堪挡住少女的重击。“死吧死吧死吧!DIE!DIE!DIE!哈哈哈哈哈!”她提起唐刀,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般地向着对方劈砍着,可那个家伙总是能四两拨千斤般将自己的攻击卸力。

“鸭类鸭类daze!!!”

禾雨在发觉劈砍无效之后,手型一转,倒拿唐刀向蔚然砍去。“喂!你这家伙……”他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本因设计为破甲特性的纤长唐刀,在瞬间变回了那把匕首,并拐了个弯迅速向下砍去。

“……!”

是猝不及防的,匕首再一次划开了少年的皮肤,锁骨处,不深不浅的伤痕在此时却是致命的。毒素顺着血液流进心脏,再泵出,他在倒下的瞬间就已经丧失了对肢体的控制。

啊,果然,要重头开始吗?

“断腿吧不知悔改的青年!”

禾雨迅速蹲下身,一记横扫,清晰可闻的碎裂声在三人耳中响起。可在得意之余,她没注意到对方右腿勾住了自己的脚腕。

“乌拉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她倒在地上,不对,应该是少年的身上。

“我真是high到不行了啊。”

蔚然笑着看着她,两只蓝色眼睛对望,一时陷入了沉默。

突然,少女凑上前去,轻轻地在对方脸上的血迹舔了一下,咂了咂嘴:

“啊,这是说谎的味道!!!”

而一直在看着这场莫名其妙闹剧的宁茶终于决定将这两个傻逼冻了起来。

13

“15551猹猹你不爱我了,你竟然把我跟臭男人绑在一起呜哇哇...”

蔚然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坚冰构成的手铐将他的手腕与禾雨的手腕拷在了一起,少年举起手腕冲宁茶示意:“我说,没必要这样吧?”

“这是惩罚。”宁茶冷酷无情,“在你们两个学会友好相处之前我是不会解开的。”

“好的吧!我好气啊!”禾雨怒气冲冲地瞪了蔚然一眼,却又被瞪了回来,“如果不是你先莫名其妙地攻击我,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吧?要不是宁茶给我治疗的话我现在连走都走不了的啊!”

“我就是看不惯你那一副不信任我们的样子不可以吗!”

“你自己也说了你也不信任我吧?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随便偷袭你啊!”

“你没有听见猹猹说'别玩的太过了'嘛!猹猹都说了那是玩!玩的事情那能叫偷袭嘛!猹猹你快过来给我评评理!”禾雨把宁茶往她身边拽,却被宁茶狠狠地怼了一下,“吵死了!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安静下来!!”

宁茶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暴躁的情绪:“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拿到【永恒】,而不是起内讧!你们要是再搞事情的话,我就直接把你们两个一起冻在冰块里面,你们相亲相爱去吧!”

身后却久久未传来预想里禾雨的吵闹声,宁茶回头向后看,却见到了诡异的一幕。

14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吵着吵着架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蔚然感受到唇上温软的触感,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悬空在禾雨的腰间,与少女对视。几厘米外,蓝绿异瞳不可置信地睁大,显然也被目前的情况惊呆了。

宁茶伸手怼向禾雨后,禾雨下意识的一躲,一瞬间却失去了平衡,少年见状伸出手去拉她,慌乱之间两人都忘记了自己的手腕还与对方铐在一起,双双向后倒去。紧接着,狗血发生了,少女侧身砸在少年身上,倒地的一刹那,两人面对面地躺在了地上。(卧槽我这什么狗屎描写)

....???我被一个男人亲了?我女朋友都没亲过我啊啊啊啊卧槽我要疯了不行不行我得赶紧起来...禾雨脑子一团乱麻,各种思绪混乱的闪过,最后她决定先从地上爬起来再杀人灭口(?),然而由于之前宁茶觉得她太能搞事了,治疗的时侯并没有给她治疗左手的伤口,所以她左手撑地的时候由于疼痛力气一卸,支撑不住自己110斤的身躯(?),又砸到了少年身上。

于是蔚然就一脸懵逼地看着禾雨一脸惊恐地与自己脸对脸地再次贴到了一起。

15

“你深陷污浊。”

戴着金属鸟嘴面具的黑袍男人伸手触碰禾雨的脸颊,面具的眼部深陷,从眼角蔓延的诡秘花纹繁复而神秘。

“这个世界需要救赎。”禾雨拍开男人带着黑色皮质手套冰冷的手,侧头躲开对方直勾勾的目光,“哪怕人们对此一无所知。”

鸟嘴医生发出一声轻笑:“黑死病降临于人世...传教士称之为天罚。常人惶恐不安,病人痛苦呻吟,你要去拯救他们吗?拯救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不会再好起来了。”

沉默。医生牵起神色晦暗的少女的手,贴向面具的鸟嘴部分,透过面具行了一个吻手礼。禾雨没有挣脱,她可以想象到面具后男人定是挂着浅薄的笑意,一副绅士做派,但她也同样了解男人虽然是笑,但却是像泛着冷光的金属鸟喙一样薄凉而无感情。

“这个世界疯狂,没人性,腐败。”

“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选自《萨冈写给萨特的情书》)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禾雨身体微微一震,医生的手搭上少女的肩膀:“所以,请容许我邀请您前往永恒的洁净,我亲爱的弥赛亚。”

“这个世界不会再好了。”

“但我仍旧希望它不会变得更糟。”

禾雨听见自己说。

16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少女从第二次跌在自己身上后就一直保持着一种呆滞的表情定格一般一动不动,蔚然不得不伸出手来推了推压在身上的少女:“虽然说这样有点失礼,但是我说,你也该起来了吧?”

禾雨猛地回神,刚才脑海中闪现的画面烟消云散,她逐渐回归现实,目光聚焦到身下少年的脸上,她思考了两秒钟后不顾受伤的左手猛地撑地,伤口崩裂晕染出殷红的血迹,蔚然被她拽起身,无奈的开口:“你倒是注意一下咱们的手还是连在一起的啊,我可不想再摔第三次了...”

“闭嘴啦!你以为我很想这样吗!”回过神的少女恢复了怒气,“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初吻!竟然给了你这么个臭男人!我的天啊我简直像吃了屎一样我女朋友都没亲过我!我简直要吐掉了呕呕呕呕呕...”

“明明是你倒在我身上的啊为什么一副你自己被占便宜吃了大亏的样子..!”少年偏过头,脸颊微红,小小声地说,“明明我也是初吻...”

“哈?你说什么?你在道歉吗?大点声我听不见!”

“我说!那也是我的!初吻!”

“我可是一个未成年少女啊喂!要是现在在现实社会里你早就被抓到局子里蹲牢子去了!”

“我也没见初中生早恋蹲监狱的啊!”

“你们两个消停一点不好吗!!”

“那可是初吻啊初吻!我女朋友都没亲过我的!猹猹你快把我和这个狗男人分开我要打死他!还有你怼我干什么你不怼我我就不会倒了!”

“如果不是你自己在那里吵吵你也不会摔倒然后搞出这种蠢事吧!”

两人的争吵正逐渐演变为三人的混战,蔚然头疼的应付着禾雨的踢打的同时还要防范着宁茶攻击禾雨的冰块的误伤,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灰发红瞳的黑袍少女站在一旁歪头观察着这场闹剧,她的左手拿着一把比她本身还要高大的镰刀,鲜红的瞳孔中空无一物(甚至没有高光),“还有,刚才禾雨你说,什么初吻?”

“阿名你冷静一点啊不要暴走!唔啊!!”

禾雨又又又又倒在蔚然身上了。

被禾雨称为阿名的少女一脸单纯地眨了眨眼,提起镰刀向三人走去,蔚然绝望地放弃了思考,微笑着做出了失智发言:“啊啦,你觉得呢?”

17

“死……吧……”

巨大的镰刀撕裂空间,划出破碎世界线的虚影,一只暗红色的爪子,以扭曲的方式飞向还在愣神的少年。

“镰刀……!?”

神……

蔚然的表情在一瞬间凝重起来,右手,太刀拟似成型,破开他与少女手腕相连的坚冰,向斜后转身,低头,弯腰,一气呵成。

然后他的发尾被呼啸而过的气刃割裂。

“死……”灰发红瞳的少女依旧站在那里,淡漠的,冷酷的,目空一切的,不断重复着单音节的字。

少年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五边形的屏障再次出现,和上次不同的是,厚度有了极小的差别,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横切面布满了错综杂乱的三角形支撑构架。

只消一下,屏障就尽数崩裂。

在空中被黑红色的火焰燃烧殆尽。

“阿名?!?!?你在做什么?!?虽然他是个变态但也还是块肉啊我要七分熟!”

顺着禾雨活泼且脱线的声音,盖着黑色斗篷的少女闻声看去,“血……”忽略掉了兴奋但格外关心的呼喊,她只看见对方手上崩裂的伤口,殷红的血液,在无名眼中格外地显眼。

以Thanatos之名,降下神咒。

“万物锁链,皆悬挂于时针,”

无名低沉的吟唱声响起,蔚然被突然出现的压抑感被动地提高了警惕等级。“禾雨,这是怎么回事。”宁茶皱起眉头,她有预感,事情再发展,真的要不可控了,“糟了糟了阿名只要看见血就会变成疯婆子的啊!!!!”

“Eris……”

少年在对方咒语停顿的间隙念出了一个名字,空气中传来一声震爆,夹杂着不知谁的怒气,少女的吟唱一下子被打断了。

“不和…失去…信任……”

“你已经没办法再使用吟唱类法术了,至少现在不行了,你与至高『神』的信任已经降到最低,亲和度无限等于零,如果再次使用就会被天……”

少年散开的头发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摆起弧度,冰蓝色的长发直过腰际,“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是女孩子吗!?!?”禾雨大喊一句,差点吓到身旁站着的宁茶,“他一直有小辫子你没看见吗?”她一脸嫌弃地看着脱线少女,“有吗……我咋不记得……”对方歪了歪头,表示怀疑。(怀疑自己智商)

“Eris的披风,繁复的特洛伊弑纹,木马被剖空……”

“现如今我将时针碎裂成为不可触碰之物……”

“……Chronos……”

像是愠怒的天空降下的神罚,巨大的闪电在四人的上空留下暴怒的痕迹。

“这是……这是什么好像一个饼哦!?!?”

上空,一个巨大的云旋成型,正中间,是逐渐扩大的黑色漩涡,迅速而稳定地向下蔓延。

“他要……吃掉我们……”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在黑暗中无助而惊恐。

18

巨大的吸力将他们吸入黑洞里,失重的感觉让所有人开始惊慌,除了禾雨。

“我靠靠靠靠靠这是什么好好玩啊哈哈哈哈嗝!”

“别再像一个傻子一样乱笑了!”宁茶冲着一脸兴奋的禾雨大喊,“小心……时空错乱……”无名的黑色袍子也被风吹得飞起,少女一脸冷漠,可只消一眼,就能从她身上看出烦躁到极致的表现。

“大家!都把对方拉住了!”

蔚然冰蓝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这时候他似乎才体会到长发的痛苦,“哈哈哈哈糊你一脸头发!”禾雨指着一脸头发的少年很没有形象地狂笑出声,“啊该死……”对方很是狂躁地抹了一脸头发,“给我过来!”蔚然向着狂笑的禾雨伸出手,来不及等对方反应,淡蓝色的钩爪出现,勾住她的衣服就把少女拉了过来。

“哇啊啊啊啊你有病病哦!你滚开哦!”

蔚然一把抱住被牵过来张牙舞爪的禾雨,一边观察着越来越靠近黑洞中心的位置,“别动,看这些闪电,可不是个好兆头……”“我在意的只有你为什么不松开我啊啊啊!”

一道风刃刮过禾雨的耳畔,在她脸侧划出一道血痕,蔚然咬咬牙将禾雨抱紧,少女的脸猛然埋在少年的胸膛。少女的叫喊声停顿,想要挣脱却被紧紧禁锢,蔚然低下头,温热的吐息打在耳廓,禾雨情不自禁的缩瑟。

少年在少女的耳边轻笑。

“可别死了……”

有时候莫名其妙就是希望你活下去吧,这点卑微的奢望,我仍然不切实际地追逐着。

蔚然松开搂在禾雨腰间的手,把对方推向闪电稀疏的远方。

视野中,对方的长发飞舞。

“我所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事,就是和你一起,从容赴死。”

记忆中仿佛有谁许下承诺般郑重道。

黑暗吞噬了一切。

19

"?我这是...到了哪里?"

禾雨茫然地环顾四周,四周是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拥在欧式建筑风格道路两旁欢呼雀跃着,宽阔的马路中间,装饰着华美挂饰的马车缓缓行驶着,“我明明记得...刚才我在跟蔚然那个王八打架,然后有一个饼?嗯?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教皇陛下万岁!(对不起我不会喊口号,我只会喊牛逼和万岁)”人群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狂热的欢呼声,崇敬之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教皇?禾雨转头看向街道正中,队列中有一辆格外精致,以黄金与宝石点缀的马车,其周骑着高头大马武装齐全的士兵严加防守着,透露出威严与高贵。

啊咧?所以我现在是又从【荒芜】来到了这个神奇的鬼地方吗?嘛反正现在这样也总归比以前那个屁也没有的地方强啦,就是不知道猹猹和阿名她们在哪里...还有蔚然那个王八拉着我说了一堆奇怪的话我一定要暴打他一顿...

禾雨胡思乱想着随着人流涌动的方向前行着,狂热的叫喊声搞得她有些烦躁。趁着大多数人都在街道两旁跟随游行,禾雨往人群后的空地挤去。

“啊总算是挤出来了,人多的地方感觉空气都变污浊了呢。”穿过拥挤的人流,禾雨靠在墙边踮起脚尖看向被人流包围的仪仗队,“嘛,还真是隆重呢,以前我可见不到这种架势...”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嗤笑,禾雨循声望去,一个身着黑色斗篷带着兜帽的青年抱臂立在不远处,青年隐藏在欢呼的声浪中,与狂热的人群格格不入。

这个人不是教廷的信徒吗...?禾雨好奇地歪着头观察青年,青年自那声气音后并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兜帽,转身离去。然而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兜帽里露出的冰蓝色发丝引起了禾雨的注意。

“蔚然?”身前的人没有回头,禾雨快步追上黑袍青年,扯了扯他的袍子,青年侧身回头看,映入禾雨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俊脸(hhh),青年冷淡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焦躁:“你有什么事?”

“哈?你还问我有什么事?你是失忆了吗兄弟!”禾雨烦躁的撩起斜向右边遮住视线的刘海,“啧,刘海什么时候变这么长了...”

对方的神色微变:“你的眼睛....”

“哈?我的眼睛怎么了嘛?我不一直都这样吗?”禾雨放弃了拨弄刘海,任凭它遮住自己的右眼,将矛头指向面前的青年,“倒是你!简直莫名其妙!你冲我耍流氓还不兴的我发怒嘛!你个王八...跟你打架打的穿越了可还行,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个了,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哎,你脸上怎么绑着绷带?掉下来的时候脸着地的嘛?”

“...这位小姐,请允许我先打断您的喋喋不休,”青年叹了口气,一副不想过多交谈的样子,“鉴于您刚才称呼我为'蔚然',我认为您大概是认错人了,我的名字是Samuele,很抱歉,我现在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办,请允许我先行离开。”

“哎?等等!”青年没有回答,径自转身离开,禾雨慌忙伸手准备拉住青年,却不慎拽下了他的兜帽,冰蓝色的发梢在空中划过弧度,Samuele礼貌而疏远的声线中沾染了一丝怒意,“恕我直言,小姐,您过于失礼了。”

短发?禾雨讪讪地收回手,一边小声道歉一边暗中观察着对方,除了头发长度不一样,这张俊脸怎么看都是蔚然那个王八蛋嘛...不过蔚然他倒是一般不会摆出这种冷酷的表情啦,所以...

“你是蔚然的亲戚嘛?你知道他在哪里嘛?我找他,嗯,有事情。”

Samuele没有回答,只是整理好衣着带上兜帽转身离去,禾雨想要追上前去,却被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来的一个少年拽住了:“Weed!你在干什么啊!游行都快要结束了你怎么还在瞎跑?明明是你自己吵着要给教皇送花的,怎么?现在害羞了不敢去了?”

“哈?你在说什么啊?”禾雨一脸懵逼,“我不是Weed啊?你认错人了...唔...”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席卷全身,禾雨头痛欲裂,视线逐渐模糊,少年焦急地搀扶着她摇晃的身躯:“Weed,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我现在带你去找医生?”

禾雨最后的看见的是篆写着繁复铭文的神官袍。

“Weed。”

干涩空洞的声音响起。

....是谁呢?想不起来名字...

Weed失去了意识。

20

Weed睁开眼,双眼放空地看着金色的天花板。

啊...金色的,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胡思乱想着,Weed迷迷糊糊地起身,趴在床边的少女被她的动作惊醒,揉着眼睛含糊不清道:“啊,Weed你醒啦...困...”

“Claire?对了,这是你的房间...我怎么在这里啊,唔头好晕...”

Claire递给Weed一杯水:“游行,你晕倒,教皇遇刺,回家。”

“唔咳咳咳....教皇大人遇刺?!”Weed呛声,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情况?”

“不知道,”Claire一脸不感兴趣,轻拍着Weed的后背帮她顺气,“你,为什么,晕倒?”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点都没有游行时的记忆,我是失忆了嘛....可怕,教皇大人情况如何?”

“没死。但是...”灰发红瞳的少女难得有了表情,她微微皱眉,“消息说,刺客,异瞳,蓝色...是你?”

“????我为什么要去刺杀教皇大人啊?明明那位是最接近神的存在...我很崇敬的好吧...”Weed碎碎念着,烦躁的揪着遮住右眼的刘海,“啊啊,游行没有看到,花也没送出去,不但晕倒了现在还有了刺客的嫌疑,好烦哦...哎?”

刘海被轻柔撩起,说话方式奇怪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的少女与异色的瞳眸对视,空无一物的红瞳中仿佛沾染了些许感情。

“我会,保护你。”

“Weed。”

异色的瞳眸被纯白的眼罩掩盖。

20 

“哥,你听说教皇遇刺了吗?正好,你不是一直不喜欢那家伙……”“闭嘴。”

被呵斥的少女愣了一下,而后皱起眉:“教皇遇刺生死不明,你不应该高兴嘛,”继而歪着脑袋凑上前去,“该不会是你干的吧?”少年一滞,“Menlo,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而且……”

他叹了口气,轻轻拉起少女的手,看向大街上贴满的告示。

“凶手不是已经在通缉了吗?”

                                 通缉令

         今游行大典,教皇遇刺,此人身穿黑色长袍,面容皆被遮挡,双瞳异色,其中有一只为蓝色,如若民众有任何线索,请上报执法人员,我们将尽快抓捕到被魔鬼附身的罪人。

Menlo沉默地看了一眼她的哥哥,摇了摇头。

“教皇大人。”

“圣女,你来了。”

Claire起身,抬头看向坐在皇权与神权象征的座位上的人,恭敬地低下头,“通缉令,张贴,罪人,正在寻找。”然后她听到一声浅笑,“这么点小事,还劳烦圣女亲力亲为?”教皇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刺客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看了看自己面前桌子上的匕首。

“我们得把魔鬼找出来,圣女大人,”

“我……”

“你可不要被蛊惑了。”

教皇看了一眼少女,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们会找到魔鬼的。”

少女郑重而严肃地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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